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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玉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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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深夜血案

  深秋的夜,如此的安静。就像如同这个季节的湖水一般深邃。沐浴后的女人
躺在床上,听着远处传来的吱吱的秋虫鸣叫,内心只觉得一阵宁静。

  她本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剑派“万花门”的首席弟子,因为相貌出众,且武
功高强,因此在江湖上有了“万花仙子”的外号。

  江湖上并不缺乏美女,但美貌与武功兼备的佳人却是凤毛麟角,再加上她一
直性情直爽,颇有须眉气质,因此追求者自然也是数不胜数。但万花夫人自己却
一直心如止水,一心只为师门发展尽力。

  但出人意料的是,在一次聚会上,万花仙子却突然宣布自己即将成亲,而对
象尽然是一个毫无武功,且年纪已经四十有余,且并不算富裕的普通商人。

  听到这个消息后,师门的所有人都立即反对,为此,万花仙子的师傅甚至差
点要动用门规。

  在这个年代,商人并不被很多人看得起的,无论是位列朝堂的士大夫,还是
躬耕山野的农民。他们认为商人不靠双手,只用一张嘴,就可以享受锦衣玉食,
荣华富贵。

  但性烈如火的万花夫人却坚定不移,甚至以死相逼。最后,还是一位本派中
备份极高的长老出来调节才作罢,但万花仙子也因此被逐出了师门。

  万花仙子嫁给那个叫张世栋的商人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初到京城做生意不
久的冀北人,生意规模也并不算大。但说来越怪,两人成亲后,张世栋的生意竟
然一帆风顺,短短数年间已经成为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巨贾了。

  丈夫的宠爱,富裕的生活,可爱的女儿。一个女人最想得到的东西她都有了,
因此她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大家的称呼也从万花仙子变成了万花夫人,但女人的美
貌缺丝毫不减。

  褪去了少女的羞涩,沐浴过后,穿着雪白的蚕丝浴袍的她,浑身散发着成熟
女人的魅力。丰硕的玉乳把浴袍撑起了个帐篷,修长的玉腿如雪般洁白。这具充
满母性的躯体,就像是高明的匠人的杰作一般。

  万花夫人望着昏暗的灯火,听着阁外水池 青蛙的鸣叫。已经为人母的万花
夫人虽然练武时间大大减少,但每天晚膳过后练一练剑,然后用玫瑰花瓣泡澡的
习惯却从来没有改过。

  她喜欢玫瑰花的香味,更喜欢感受自己在沐浴后散发出的美丽,这是每一个
美女都会引以为傲的东西。

  这些年来,丈夫越来越多忙在生意中,陪自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此时的万
花夫人已经几乎被江湖忘却,完全变成了一个商贾人妇了。

  但每当夜深人静独自相处的时候,她也难免会去回忆那个天天白衣胜雪,来
去如风的岁月。

  突然,宁静的夜晚被“啊 ”一声惨叫撕得粉碎。

  这一声凄厉而尖锐,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万花夫人立即起身穿衣,準备出去
查看,虽然离开江湖多年,但警惕性却是根深蒂固的。

  “救命啊 杀人来 ”更多的凄厉声音伴随着透过窗户射进来的血红的
火光传来进来,万花夫人来不及更多地穿戴,只套上了一件外衣,便匆匆抄剑冲
了出去。

  推开房门的万花夫人立即被惊呆了,那个温暖的庄园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西厢房的房屋已经被熊熊的火海包围,火焰在秋风的吹动下不断乱窜,被烧毁的
木屑带着火星四处喷溅。

  园中的陈设倒了一地,仆人,侍女,家丁四处奔逃,几个镇定的家丁正在不
断打水灭火,但杯水车薪完全无济于事。刚压住的火头,迅速又窜了起来。

  突然,墙头出现了十几条黑影,这些黑影手上握着长剑,钢刀,还有很多奇
门兵器,见人就杀,转眼间已经砍倒了十几个人了。

  万花夫人这时眼睛 几乎喷出了火,仗剑向最近的一个双手持着判官笔的黑
衣人刺了过去。

  黑衣人感觉到了来剑,拿判官笔往胸前一封,万花夫人的剑尖本来就要和判
官笔相触的时候,突然手腕一抖,顺势向黑衣人的手腕削去。

  黑衣人似乎早有準备,一边缩手,一边用另外一只判官笔向万花夫人的肩头
点去。这一招甚是精妙,一招连消带打,如果遇到武功稍有不济的人,肩头穴道
已经被点上。

  而万花夫人却毫不退缩,剑锋向上一撩,径直刺向黑衣人的后头。这一招看
似求死的打发,其实却是最合理的选择,自己中招最多不过被点住肩头穴道而已,
而对方中招却必死无疑。

  黑衣人见万花夫人的化解方式,不由得也叫了一声“好!”,然后突然向旁
边一窜,以一种很诡异的身法躲过了这夺命一剑,但同时,判官笔也不能向万花
夫人进攻了。

  万花夫人正待继续进攻,突然听得耳后风劲,慌忙低头,一个流星锤几乎擦
着头皮过去。显然,黑衣人其他的同伴出手了。

  躲过这一招之后,万花夫人突然想起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丈夫和女儿,此时他
们生死未卜,虽然有护院保护,但那些护院的武功和这些黑衣人相比,完全不值
一提。

  于是万花夫人手中的剑法一边,变得迅疾狠辣,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就在占据上风的时候,突然万花夫人看到了一幕绝望的情形。一个手持钢刀
的黑衣人把一个圆滚滚的事物往她丢了过来,一看之下,尽然是自己丈夫的人头。
虽然有些血肉模糊,但额头上的一块伤疤却证明了他的身份。

  万花夫人一下绝望了,只觉得天地已经崩塌。就在这时,判官笔已经点在了
她的肩膀之上。左臂立即失去了知觉,鲜血从中招出流出。

  这一阵钻新的剧痛,反而让万花夫人从惊慌中回国神来。突然一声发出一声
虎啸,疯狂地向两人近招。

  “贼子,我和你们拼啦。”此时的万花夫人已经近乎疯狂,剑招也变得有些
没了章法,但这种搏命的打发,却让两人无法招架,一个不留神,使判官笔的人
的手臂尽然被划了一道扣子。

  “娘亲,救我!”突然,一声幼女的惊呼想起。

  万花夫人立即往声音的地方望去,然后她只是看到了刚才杀死他丈夫的黑衣
人。黑衣人的眼角带着笑意,显然,这一声是他模仿的。

  这虽然只是弹指间的事,然而生死搏命之间,哪能容得这般的分心,使流星
锤的黑衣人见万花夫人避开了自己的飞锤,并不急着收回武器,却顺势一掌击出。

  这一掌来的迅疾,加上适才万花夫人心有所思,开碑裂石的一掌重重地拍在
了万花夫人的背上。

  万花夫人之觉得浑身的骨骼仿佛尽碎,内髒也受到了巨震的冲击,喉头一甜,
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好在万花夫人也终非易与之辈,虽然身受重伤,这一口血去故意喷向了两人,
就这样,得意缓了一缓。一边用万花剑法的守招抵御着敌人的进攻,一边思索着
脱身之计。

  万花剑法本就善于防守,此时生死之间,万花夫人更是谨慎,一柄剑竟然使
得滴水不漏,这二人一时间也奈何不得。

  但终究已经身负重伤,虽然目前不至于被杀死,但也没有力量反击。这样下
去,待自己气力用尽时,也就是命丧黄泉时。

  这时,使流星锤的黑衣人突然一击猛龙出海,锤头直挺挺地砸向万花夫人,
万花夫人尽然不闪不避,剑尖也同时刺向锤头。

  黑衣人见到万花夫人的举动,不由得心 一喜,眼看就要砸飞万花夫人手中
长剑的时候,突然万花夫人的剑锋一转,剑身按在了锤头。借着这迅猛一击之力,
万花夫人施展起师门的独门轻功“落英缤纷”,跳上了墙头,然后迅速消失在黑
暗中。

  两人正打算追上去,而这时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突然喝住了他们说。

  “不必了,让她去吧。”这声音阴阳怪气,似乎是如同地狱来的鬼混一般,
另人不寒而栗。

  “唉 可惜走了这只母老虎。”拿判官笔的人悻悻说道,显然,那人是他
的首领,自己并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此时,其他的黑衣人已经从新回到为首的黑衣人的身边。显然,他们已经完
成了各自的任务。

  “事儿办好了?”

  “是。”众人齐声答道。

  “东西呢?”

  “已经得到。”随即,一个黑衣人拿出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递给了为首的黑
衣人。为首的黑衣人打开包裹看了看,嗯了一声,然后问道。

  “从哪 找到的?”

  “是在张世栋的卧室书架后的一个暗格中。”

  “哈哈,我要是他,就直接放在光明正大的地方。”一个拿着链子枪的黑衣
人说道。

  “须不知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

  “无论放在哪 ,在我们眼 ,就不怕找不到的。”为首的黑衣人言语声中
甚为得意。

  “立即清理现场,準备撤退。注意,斩草除根。”

  “那万花夫人怎幺办?”

  “无碍,她中了我的黑石掌,不消三刻就会去陪他的死人丈夫了。”使流星
锤的黑衣人说道。

    ***   ***   ***   ***   ***

  这时,身受重伤的万花夫人只能只身逃走。显然,敌人是经曆了严格的部署
的,远远望着庄园的外墙上的身影攒动,显然是还有埋伏。

  经曆过刚才的恶战,此时她身负重伤,已经无力再战。她一手勉强握着剑,
一手只能扶着墙壁维持身形。

  好在后院目前还没有敌人,这 是战斗的开始地,到处都是尸体。此时经过
血洗之后,反而成为相对安全得所在。

  万花夫人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假山中。伸手往一个石灯中摸了摸,然后一按。
假山深处的石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暗门。万花夫人立即跑了进去,随即又关上了
石门。

  原来在这个庄园中,还有一处暗道,因为年久不用, 麵已经满是积水和青
苔腐烂的恶臭。

  暂时脱离危险的万花夫人。想着惨死恶人之手的丈夫和女儿,不由得悲从中
来,正欲放声痛哭。

  突然,地道的深处闪出一点火光,显然是有人接近。万花夫人不由得大惊,
这个暗道只有庄 少数人知道,难道今晚这一切是庄内的人所为?

  火光接近,万花夫人突只能勉力拔起长剑。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年轻人
的脸,万花夫人心 一喜,竟然晕倒了下去。

  来人见到情形,力忙丢掉火折子,抱住了万花夫人,连声叫道:“师傅,师
傅”

  原来,来的人是万花夫人以前的一名弟子,名叫许明。他小时候本是淮南一
户人家,后来遇到了山贼,父母双亡。万花夫人当时正好路过,杀了山贼并救下
了当时只有四岁的许明。由

  于许明无亲无故,万花夫人便收他做了弟子。之后被逐出师门后,本来想要
遣散几个弟子的,但许明却执意跟着万花夫人,替张府做一些活计。

  三年前,年少气盛的许明被赶出张府,原因是与一名府中的乳娘发生了苟且
之事被撞见。

  那之后虽然杳无音信,但万花夫人却时常牵挂这个弟子。此时,就在自己已
经受到难以治愈的创伤之际,突然看到这名弟子,万花夫人先觉一阵欣喜,然后
又充满狐疑。

  可以说,许明对张府的事了若指掌。加上与府上有仇,自然是动机十足。而
此时的离奇的出现,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怎幺来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策划?”万花夫人厉声问道。

  “弟子不敢。”许明立即跪在地上,“师傅待弟子如同父母,弟子怎敢做此
天地不容之事,弟子此来是因为 ”许明低头在万花夫人耳边说道。

  听着许明的话,万花夫人先是吃惊,然后旋即露出轻鬆之色,点了点头。

  此时,许明正欲抱起无力站起的万花夫人。

  “不用了,你快走吧。”万花夫人阻止了许明。

  “不,师傅,我一定要救好你,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救好你。”

  万花夫人突然露出了一阵欣慰的微笑,“不必了,师傅知道自己的情况,只
是有些事 你 一定要替我去办。”

  许明慌忙连连点头,“师傅,你说,弟子赴汤蹈火也一定完成。”说到这 ,
眼前的泪水已经不断涌出。

  “不必悲伤,也许 也许几个月前,我就知道了今天 ”万花夫人断断
续续地说道:“我把很多机密 藏在了我的剑柄 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行
拆看 然后 然后后麵的 事就交给你了 ”

  说完这句话,万花夫人似乎用了很大的气力,胸口不断起伏。

  “好的,师傅,弟子一定替你完成使命。”

  看着许明的诚恳而悲伤的脸,万花夫人突然微笑着,伸手去抚去他脸颊的泪
水。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师傅,对不对?”

  弥留之际的万花夫人,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许明脸上露出了複杂的神
色,点了点头。徒弟恋师傅,本不为世俗所容,如果不是眼前的情形,许明是万
不肯承认的。

  “三年前,你和阿芳干出苟且之事,其实我知道,你是把阿芳当成我了。”
万花夫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这是妻子对丈夫的语气。

  “我之所以把你逐出庄外,其实是怕别人知道你的想法,伤害了你,也怕你
和我在一起太久,而不能自拔,最终害了你自己。”

  许明望着怀中的女人,只觉得百感交际。一边流泪,一边拼命点头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

  “你先转头过去,为师最后要给你看个东西。”万花夫人勉力坐起身说道。

  些须时间过后,万花夫人在背后柔声说:“好了,转过来吧。”

  等许明转回头后,只觉得一下头晕目眩。万花夫人竟然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露出了美妙的躯体。

  雪白的肌肤上没有一点瑕疵,硕大的玉乳和丰腴的腰臀,是岁月给女人的沈
澱。小腹微微隆起,是生育的标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许明一下被惊呆了。

  曾经太无数次幻想过师傅的胴体,那次无意中看到师傅刚出浴后身着浴袍的
样子后,就完全无法自拔。后来阿芳有一次得到了师傅赏赐的一件浴袍后,自己
便把阿芳当成了师傅,两人如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然后后来,却被管家撞见了这一切。在被赶出师门的时候,看着师傅略微失
望的眼神,自己简直觉得天崩地裂。

  现在,眼前的一切竟然成为现实,但是偏偏如同镜花水月版飘渺。

  “师傅只是想在临死前,满足你的心愿。”万花夫人娇柔地说道,随即抱住
了许明的脖子。许明把头埋进了万花夫人丰满的乳间,拼命地嗅着女人玉乳散发
的芳香,眼泪不断在师傅的乳间涌出。

  “不要难过,傻孩子。这是师傅的命,也是你的命。”万花夫人一边说着,
一边解开了许明的裤子,掏出了许明的肉棒套弄起来。

  许明的肉棒在万花夫人的手中不断地膨胀,拥着丰腴的胴体,许明再也忍不
住了,发出一声低声的嚎叫,扶着肉棒刺入了已经洞开的城门。

  也许这是世上最诡异的一次交合,师徒关係与生死宿命交织在一起。许明紧
紧握着万花夫人的双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一边把头埋在女人的玉乳上用力地
吮吸,一边温柔而用力地扭着腰肢。

  女人在男人的作用下,喉头不禁发出娇柔婉转的叫声。本来已经危在旦夕的
万花夫人,竟然有了力气,开始扭动着臀部配合着男人的动作,巨大的乳房随着
男人的动作而不断蕩漾着。

  当许明开始最后的冲刺的时候,万花夫人用力地咬着许明的肩膀,在上麵流
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望着肩头流淌的血痕,女人恨恨地说道:“徒儿,你要记住今晚,记住为师
的话,你一定要查处真凶,否则为师死不瞑目。”

  在女人充满诅咒的吼叫中,许明把火热的阳精注入了女人的体内。在火热的
冲击中,女人杏木圆瞪,死死盯着许明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一代
女侠竟然已经香消玉殒了。

  大火还在燃烧,将这所庄园完全化为了灰烬。

  此时已经撤退的黑衣人来到了一个神秘的所在, 麵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
人。无论是从金丝镶边的湖丝长袍,到翠绿欲滴的翡翠扳指,无不显示出他高贵
的身份。

  男人戴着一个麵具,让人看不到他的容貌。但却从声音中可以判断出,他是
一个中年男人

  “事情办得怎幺样?”中年人对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已经办妥,张世栋一家全部被诛。除了万花夫人之外,其他人的首级皆在
此。”

  “那万花夫人呢?”

  “中了老七的黑石掌,此时应该已经死了。”

  “嗯,”中年人这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东西呢?”

  “东西已经带来。”黑衣人恭敬地把东西递了过去。那是一本册子,上麵写
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件事物 真的有绝世武学吗?”黑衣人问道。

  “不,”中年人回答道:“这 并没有什幺武学,因为,他压根儿就是假
的。”说着,双掌用力,册子竟然在掌中化为纸片。

  “属下该死,请首领赐罪。”为首的黑衣人立即跪下,伏在了地上。他知道,
这件册子的真品,是用奇巧的材料製成,火烧不烂,水泡不湿,刀斧不侵。眼前
的册子显然是赝品。黑衣人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像他这样的高手,本来在任何
情况下也不至于露出这种表现,这一切都是来自于对神秘人的恐惧,以他的手段,
不知道会怎幺对自己,也许是分尸,也许是寸截

  “属下立即回去找,这东西水火不侵,如果真在府中,必然还能找到。”

  “算了,不必了,我一直怀疑这件事物的真假,算起来张世栋得到此物也有
几年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实物,那你们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伏在地上的黑衣人见中年人的语气并不愤怒,似乎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心
微微一宽,正想叩头谢罪,突然见到寒光一闪,接着头皮一麻。然后鲜血就从头
顶流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太多的惊异,因为此时他已经死了。

  周围的众人惊呆了,因为他们都没看到中年人如何出手,而自己的首领就在
一瞬间被杀死了,等他倒在了地上,众人才看清楚,首领是被中年人用一个品茗
的茶杯打碎了头骨,半个杯身已经陷入了额头。这种小瓷杯相对于坚硬的头骨来
说本是极易碎之物,但中年人却能够用他击碎一个苦练了多年横练硬功的人的额
头,可见男人的内功已经是多幺的可怕。

  黑衣人倒在地上,但没有任何人有所行动,因为在这个时候,无论是露出关
心还是畏惧的神情,那幺下一个死的就轮到自己。大家都是江湖老手,眼前的人
虽然喜怒难料,但众人毕竟在江湖上滚了这幺多年,还是能知道自己需要怎幺表
现。况且,在这样一个组织 ,任何人的死,都不会对众人产生什幺影响。

  “按照之前的方式,继续查找东西的下落。”他的说话如同一泓秋水一般平
静,完全听不出自己刚刚结果了别人的姓名。这举动让众人觉得,简直如同遇到
了轻易就可叛人生死的阎王一样。

  好在中年人并不打算惩罚其他人,只是手挥了挥,示意众人退下去。众人方
才如释重负,离开了小屋。

  待众人下去后,男人摘下了自己的麵具,这张脸有很多人不认识,但也有很
多人认识。一旦看到这张脸,无论是谁,都会大吃一惊。

  天,已经拂晓。

  当许明从密道离开后,已经身在庄外两 多之外的秘密地方了。四周满是赶
来的六扇门捕头和衙役,路上的行人都在议论着昨晚的血案。

  此时许明衣衫邋遢,如果走在街上,必然引起大家的注意,因此只好利用轻
功在秘密之处行走着。

  此时天空已经出现蒙蒙晨晖,照在了男人的脸上。男人看着手中用外衣包裹
的万花夫人的长剑,嘴角露出了一种很难琢磨的神情。然后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
中。
            第一章 荒唐人管荒唐事

  余杭县的五月,就像是二八年纪的女子一般,温柔却并不宁静,微微闷热的
天气,带给了人一种原始的悸动。这个时候是每年一次的梅雨季节,在这个时间
,对于每一个来到这个江南极美的去处的人来说,能够在鱼灯初上的时间点上
一份春风楼的“豆豉蒸鲥鱼”,一份“葱香田螺”,一份“上汤干丝”再来上一
壶老板祖传手艺酿製的梅子酒,那幺即使你拿着七品县令的乌纱去换,也只会得
到两个字的答複:“不换。”

  然而此时,这几味人间的美味却好端端地摆在天字头号房的桌上,甚至一筷
子也没有动过。因为点菜的客人正在进行着一件更让人难以停止的事。

  雕花楠木床上,一个浑身赤裸男人正压在一个同样赤裸的女人身上,不断扭
动着自己腰部激烈地交合着。身下的女人不断用香舌舔着自己的嘴角,脸上充满
了满足,胸前的一对玉乳随着剧烈的扭动而不断跳跃着。房间 ,不断回蕩着女
人高亢的淫叫和男人重重的喘息声。

  男人不断的动作把女人送上了高峰,一阵痉挛后,男人终于开始喷射出火热
的精华。

  剑,锋利的剑,就在男人达到高潮的时候刺出了。目前这个时候,是一个男
人最虚弱,也是五感最迟钝的时候。况且这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剑,况且这是一个
更加出色的剑手,况且 此时男人最倚重的兵器,两只镔铁打造的飞爪,此时并
不在男人身边。

  然而,就在剑锋就要接触到男人的胸膛的时候,突然停下了。一双钢铁般的
手掌,牢牢地夹住了剑身,长剑就像插进了石头一般,等到一刺之力尽时,哪怕
用尽浑身力气,也难以再前进分毫。

  刚才还在高潮中抽搐的男人,此时已经起身,控製住了来人的长剑。男人的
身材并不伟岸,长相也并不出众,但他却有一个响亮的名号,“电光火石”石惊
三。

  石惊三,纵横山南道和剑南道的恶盗。如果在这两个地方的富商有被他盯上
的,那基本是无一幸免。而且石惊三不光是个神偷,而且心狠手辣。

  有一年,蜀中一个富商送一批极其名贵的药材进京,请了唐门二代外姓弟子
麵最杰出的“唐门六少”帮忙押镖,结果石惊三不光杀了所有人,抢走了财物,
同时还把“唐门六少”的头全部挂在了唐门总坛的一块匾额上麵。还有一次,益
州刺史向宰相张阁老献上生辰贺礼,派了上百名军士运送,结果石惊三不光盗走
了财物,还在军士的饮水中下了毒,结果军士死了一大半。

  不过石惊三有个习惯,只是在剑南和山南两道作案。这两地人烟稀少,而且
财富比较集中,十分适合作案。他作案十分严谨,而且对于知情者从来不留活口,
以致于十几间答案做下来,竟然让朝廷毫无线索可循。

  因此他才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在江南富饶之地走街过市。甚至可以身着锦衣
华服,去最好的酒楼要一件天字号上房。他这一类的人,本来应该最不引起别人
的注意的。

  此时他信心满满地握着刺杀者的长剑,而刺杀者已经果断弃剑,变掌为爪,
向石惊三的咽喉抓去。而石惊三哈哈一笑,头往后一仰,躲过了这淩厉的一爪,
“电光火石”这个外号的得来,除了形容他轻功了得,来无影去无蹤之外,也是
在说他的掌上功夫如同闪电惊雷般淩厉。石惊三简单地反手一扣,已经扣住了刺
杀者的手腕。

  这是一条女人的手腕,洁白而纤细。此时刺杀者用以隐蔽的灰黄色麵纱掉落,
露出了一张俊俏的脸蛋。一名年纪十七八岁的少女,愤怒地看着石惊三,眼睛
都要喷出火来了。

  “哈哈,原来是个俏丫头。”石惊三哈哈一笑,放肆地在少女身上打量着。
少女一身深色的灰黄劲装,在这尚有余辉的客栈中,和周围环境完全融为了一体。
她甚至用同样的布料包裹住了乌黑的长发和美貌,一切都显得精心準备过。

  但此时,他竟然连男人一分一毫也没有伤到,愤怒,绝望,悔恨充斥着心头。

  石惊三淫邪地笑道:“小丫头,你打断了大爷的好事,稍后大爷就拿你泻火。
放心,大爷会让你在死之前好好享受男女之乐的。”

  “呸!”女子一口唾沫吐向男人,“狗贼你不得好死。”

  这一记唾沫对于石惊三来说完全不叫事,头只微微一偏就躲过了,而这时一
低头,看到了女子手臂上的白云图案的刺青。

  “你是白仓山那个老狗的门人!”石惊三看出了女子的来曆。

  白仓山,蜀中白云剑派的掌门人。白云剑派虽然不是名门大派,但白仓山精
通医术,经常免费为百姓看病诊疗。加上“白云剑法”和“抚云手”也有独到之
处,因此白仓山在江湖上也薄有侠名。

  然而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白仓山却在睡梦中被人杀死,祖传的白虹刃也被
盗走。房屋中并没有打斗痕迹,只是胸膛被利剑穿胸而过,剑痕也是白虹刃所致,
因此可以说是毫无线索。

  白仓山死后,白云剑派树倒猢狲散。几个一代弟子瓜分了门派财产后散去,
只有这个二代弟子郭秀,念及师傅的恩情,执意要寻找杀师仇人。

  这个郭秀本是蜀中一户农民之女,后来父母均患上了一种怪病,虽然白仓山
全力施救,但终究不愈而亡。那之后,郭秀就拜在了白仓山三弟子白萍门下,后
来白萍因婚嫁离开白云剑派后,白仓山就亲自指导郭秀的武功和医术。

  郭秀天资聪颖,以至于青出于蓝。小小年纪武功已经可以和同门中的一代弟
子相提并论了。

  白仓山死后,郭秀独自查找行凶者的线索。她从师傅尸体胃部中流出的血水
中查到了迷药“幽兰香”的痕迹,便立即想到了善用迷药的石惊三可能是凶手。
随后又通过房顶的灰迹等细节证实了这一点。然后就开始了千 追凶的过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个月的追蹤,郭秀终于在余杭发现了石惊三的蹤迹。
当发现石惊三住在春风楼,并且时常带着一名女子回来欢好之后。便定下了这个
刺杀计划。

  然而一切,似乎都在石惊三的预料之中似的,郭秀才一出手便被製住。此时
被石惊三抓住,料想师仇难报,而且名节难保,激愤之下尽然滚下了两道泪痕。

  石惊三哈哈大笑道:“小姑娘,别着急嘛,等大爷玩够了再寻死不迟。”突
然石惊三表情变得严肃而恐怖,狠狠地说道:“就你这几下子,还想杀大爷我。
倘若这幺容易就死了,那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知道吗,我早就意识到你的
存在了。”

  郭秀惊奇地思索着,自己到底哪个环节发生了错误。

  “呼吸,”石惊三说道,“你的藏身之法很不错,说实话,一开始我并没有
意识到你的存在,倘若在那种情况下被你偷袭,也许我真的会着道。”

  “但是少女嘛,看到这种男女欢好的场麵,哪还能控製好自己的呼吸。”石
惊三哈哈地笑着,然后伸出一只手在少女俊俏的脸蛋上摸了一把。“你真以为我
那幺容易放弃警惕幺?别说刚才我的泄身是假的,就是真的泄身的时候,我也可
以耳听八方。”

  在石惊三放肆的大笑声中,他伸了了手去就要去解郭秀的腰带。眼见就要失
节在贼人之手,郭秀心一横,便要咬舌自尽。

  “非也非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光是郭秀,
就连石惊三也大吃一惊。因为这时桌边已经出现了一个慵懒的男人,低着头,只
顾一边吃着桌上的美食,一边去斟那壶上好的梅子酒。这个男人的出现,甚至让
石惊三都毫无反应。这似乎不是人能够做到的,简直就像鬼魅一般。

  石惊三立即鬆开了钳着郭秀手腕的手,一拱手:“兄台何人?”他并没有出
手,虽然是个胆大之人,但眼前之人出现得毫无声息,武功不说,这等鬼魅般的
轻功远非自己能比。倘若贸然出手,未必便能占得了便宜。因此,便故意做了个
恭敬之状,其实已经準备去取随身兵器了。

  男人一顿吃喝后,终于 起了头。只见来者是一个青年,约摸二十六七岁,
生的尽然十分俊俏。男人身着一件名贵的湖丝长袍,手上还带着一个碧玉扳指。
从衣着来看,简直与江南的纨絝子弟无异。

  男人饮了一杯酒后缓缓说道,“男女之事,乃是天地间第一等大事。况且泄
身之际乃是男女阴阳际会之时。乃是超乎于一切,乃至生死的,岂可因为一时的
干扰而分心。”

  没想到男人一开口,尽然是如此不着边际一段话。

  却又见男人说道:“这位姑娘,你刚才使白虹贯日行刺,长剑被製后使用‘
浮云手’的‘云蹤无定’这路配合遇到一般人物自是够了,但遇到电光火石确实
毫无胜算的。反而不如使用‘流云拂袖’攻他腰眼。”

  这一句话郭秀尚不能理解,但石惊三却惊得几乎叫了出来。腰眼正是他的罩
门所在,来者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

  “嗯,这鲥鱼本是极美之物,可惜你竟然弃如弊履。可悲,可悲。”

  男人进屋之后,先是言男女欢爱之事,然后又一口道破石惊三的弱点,然后
又不着边际地说道饮食上。突然脑海间闪念而过,石惊三问道:“你是霍青玉?”

  醉玉颓山霍青玉,江湖第一号奇男子。此人有三癡,一癡美食,二癡武功,
三癡美女。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个人对于这三种东西都精通的话,那就非他莫属了。

  据说他的舌头,可以嚐出一百零八种调料混在一起煮的一碗野猪肉。据说他
的武功,即使连武林中身份最高的少林寺主持释圆大师,或者是天山剑派长老,
天下一剑独孤子,也要称讚的。

  而更多关于他的传说,是他的豔福。据说他身边的极品美女多到难以数计,
据说他曾经一夜战倒了十多名皇帝赏赐的宫女,据说,他是天下第一号的花癡。
只要有美女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

  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后,石惊三刚才的张狂的样子立即不见了。虽然还是衣冠
不整,但并经已经是端正地坐在了床上,腰际间也多出了一条整齐围好的毛巾。
他当然对霍青玉的口舌功夫没有兴趣,对他风流韵事更是漠不关心。石惊三在乎
的,只是他那卓绝的武功。

  “不知霍兄到访,有失远迎。不知霍兄有何见教?”石惊三拱了拱手,其实
这时候他已经把自己成名的暗器燕子镖,扣在了手上了。

  “什幺有失远迎了,刚才我不是说了吗,男女交合乃是天地间头等大事,就
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必停止。”

  “哈哈,霍兄玩笑了。”石惊三见霍青玉尽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一时也不
好发难。“若是霍兄看上了这个小雏,那今天就卖霍兄一个人情,不过就怕这小
雏未经风月,满足不了霍兄。”

  郭秀听到两人的对话,醉玉颓山霍青玉的名头她也听过。眼见石惊三要将自
己送给这个风流大少,不知道还会受到什幺样的淩辱。无奈此时穴道被石惊三点
住,一点放抗的力气也没有。

  霍青玉笑着说道“石兄言重了,在下虽然好色,却绝不会去强迫一个性子刚
烈,一心求死的小姑娘。”话说到这 ,突然往石惊三的方向弹了两下,两道白
光飞出。石惊三慌忙双手一封,护住了周身大穴。然而却并不见暗器袭来,再定
睛一看,旁边的郭秀却已经能开始活动身子了。原来刚才,霍青玉用两块骨头做
暗器,表麵上是攻击自己,其实却用上了巧劲,骨头飞到一半,却如同回旋镖一
样,飞向了郭秀,解开了她被封住的穴道。

  就在这时,突然寒光闪动,十几枚燕子镖向霍青玉飞了过去。刚才石惊三见
到霍青玉露了这一鬼斧神工的一手暗器功夫,知道今天的事难以善终。论武功,
自己万万不是霍青玉的对手,只能先发製人。

  这燕子镖的功夫,石惊三打小时候就开始苦练。相同的十几枚镖打出去,却
有快有慢,如果对方躲得过第一波的燕子镖,无论是向左,向右,还是向上向下,
非躲不过第二波的攻击不可。

  就在石惊三发射出燕子镖的同时,立即施展开轻功从窗口跳出。他做事一向
谨慎,知道如果这一次飞镖如果得手,镖上的剧毒便立即可以取霍青玉的性命。
如果不能得手,那幺这边是自己唯一逃生的机会。况且,他还有第三道防线。

  这突起的变化,即使是江湖经验很深的人,也很难防範。一瞬间,石惊三已
经飞奔在离春风楼几十丈外的地方了。这些年来他纵横江湖,除了高超的武功之
外,机变能力也自诩天下无双,因为还想在这个江湖保命,光有武功是远远不够
的。就在石惊三满意地回想着自己的处理方式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
前方四五丈的地方。这个身影的出现,让石惊三一下子仿佛如同跌入了冰窖之中


  却说这边,霍青玉看到飞来了燕子镖,却避也不避,只是往空中一阵连弹,
火光飞溅处,十几枚燕子镖已经被打落在地上,使用的同样是桌子上的菜肴残骸。
不错,躲避暗器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在空中击落他。

  然而就这幺一顿见,石惊三已经夺窗而逃了。霍青玉心 不禁暗暗叫了一声
“好!”然后边起身準备追赶。

  就在这时候,突然心念一动,霍青玉急忙一低头。就在这一瞬间,两把飞刀
几乎是擦着头顶飞了过去。这飞刀来得十分迅疾,以至于敏锐如霍青玉的人,也
差点猝不及防。就在这时,两把飞刀又至,想要躲开已经是不可能了,眼见飞刀
就要击中霍青玉的时候,突然影子一闪,霍青玉竟然连出两腿,踢飞了这夺命的
两把飞刀。

  躲过了这次飞刀攻击,霍青玉回头往飞刀来处看去。之间绣床上那个本来躲
在被子中的女人已经坐起身来。刚才的飞刀正是她发出的。

  女人此时身上只是裹了一个被单,浑身赤裸地坐在床上。由于刚才的动作,
被单已经滑落大腰间,露出了丰腴的躯体。汤娟正待继续出手,却觉得腰眼一酸,
径直瘫软在了床上。原来就在霍青玉躲避飞刀的时候,已经暗中打出了一枚骨头,
点中了她腰间的穴道。

  “鸳鸯柳叶刀”霍青玉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飞刀,“你是汤娟?”

  原来这个女人竟然是出名的母老虎,鲁班门门主鲁自中的夫人,月英夫人汤
娟。没想到这个闻名江湖的母老虎,也是耐不住寂寞之人。

  汤娟怒目圆睁地看着霍青玉,知道自己不是霍青玉的对手,不过这一阻,却
也让石惊三可以逃远了了。

  霍青玉向来不会对女人动粗,见女人失去了抵抗能力,便纵身从窗子跳出去
追赶石惊三去了。

  然而,当见到石惊三的浑身赤裸地躺在一条街道中央的时候,霍青玉也不禁
惊呆了。此时石惊三双目圆睁,尽是说不出的恐惧。两边都是四散逃窜的行人,
边跑便喊:“杀人啦,杀人啦”。

  这一切变化来得如此的突兀,以至于霍青玉都大吃一惊。连忙蹲下身子,伸
手往石惊三的脖颈上的脉搏一摸,已经毫无生命的迹象了。霍青玉检查了石惊三
的尸体,让肌肉上有少量的擦痕,显是从房顶掉落所致。另人经验的是,除了一
些掉落的痕迹之外,竟然没有一丝致命的伤口。

  霍青玉知道,石惊三这种打小休息横练功夫的人,即使是被人点了穴然后从
房顶上扔下来,也断不会摔死的。就在这时候,霍青玉看到了旁边还有一个惊慌
失措却没有离去的小贩,便立即冲过去,抓住了小贩连声询问道。

  “大爷,这不管小人的事,小人什幺都不知道。”这个小贩显然被霍青玉吓
得魂不附体,霍青玉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的情绪稳定下来。

  “刚才我正在做买卖,突然就见到这个人从房顶上掉了下来,然后大家都四
处乱跑了。小的是怕货物被人顺走,所以才多逗留了一下。”

  “那你当时有没有看到过房顶有没有别的人出现呢?”

  “没 没有 再说了,当时小人正在和别人做买卖,那 有心思看房顶
啊。”

  霍青玉心 知道,能够将石惊三一击致命的人,如果想隐藏行蹤的话,自己
就是把每个路上的行人都问一遍,也找不到任何端倪的。想想也从小贩那 问不
到什幺东西了,于是便给小贩手上塞了点银子让小贩离开。

  就在这时候,郭秀也赶到了。她功夫和机变自是远远不及霍青玉,以至于到
得晚了不少。当看到师门仇人命丧街头的时候,她不由得浑身颤抖了起来,眼泪
也夺眶而出。

  “恶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说着,便把剑向石惊三的尸体斩去。却不了
剑刺到一般,拿剑的手却被人抓住。一看之下,竟是那个在一旁的霍青玉。

  “干嘛!放手!”郭秀充霍青玉大声吼道,“我要这个贼子不得好死!”

  霍青玉歎了口气说道“郭姑娘,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请不要破坏现场,关于
石惊三的死还有诸多疑点,说不定会有更大的阴谋在他身后。”

  郭秀见霍青玉说得真切,便不再向石惊三的尸体发难。她风餐露宿几个月,
此时只觉得师门大仇已报,心头一宽,头一晕,竟然差点倒下。却又听得霍青玉
叫了一声“不好”,人影闪过,霍青玉已经往春风楼方向跃出数丈了。

  霍青玉可以百分百肯定,石惊三是被人杀死的。要想知道和他的死相关的东
西,最好的方式是问汤娟。而此时,汤娟大穴被自己点住,如果有人想加害,是
不需要吹灰之力的。

  然而,终究霍青玉已经玩了,等他到达春风楼的时候,汤娟已经倒在了地上,
嘴角已经渗出血迹。不过好在她的双目还在微微动作,显然还没有死去。霍青玉
急忙过去解开了她身上被自己封住的大穴,然后往她体内注入了一股真气。

  另人奇怪的是,穴道被解的汤娟竟然没有疼痛的喊叫,而是发出了一声娇媚
的叫声。一般这种叫声,是在女人欢好的时候才会发出的,而这种生死边缘。如
果一个女人发出这种声音,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她已经中了媚毒。

  霍青玉紧忙摸了摸汤娟的脉象,大惊道:“阴阳散!”

  【第一章完】